第25章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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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擺觀音像？
估計菩薩也得問一句“你禮貌嗎”。
也不知道這行為是真心想求個佛，求到不拘小節，還是和神佛結仇來的。
也不怕菩薩保佑他早日改邪歸正，重新做人。
裴然後知後覺才聞到了那屋裏古怪的味道中，裹挾著的檀香味。
竟然還真是有在拜佛。
推門而入還是發出了一點聲響，驚動了屋裏的人。
黃毛正收拾東西準備跑路，聞聲如驚弓之鳥般看了過來。
錢是重要，但是明顯命比錢更重要。
他本來想從裴安那裏掏點錢出來的，但是現在看來是沒有那個時間了。
他準備先出去避避風頭，等安全了再回來。
原本黃毛膽大，他也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鬼，但那是他沒有殺人的時候。
真當他自己開車撞死了個人，又見著了“鬼”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怕。
他又沒死過，也不能百分百確定死了之後就不能變成鬼啊！
正收拾著，心裏碎碎念著，耳中聽到聲音，他從臥室裏探出頭來一看，那個鬼已經進了他的家門。
“——！！！”
黃毛是想叫的，但是他張開了嘴，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只有瞪大的眼，還有嗬嗬的氣音。
他腿一軟，差點嚇破膽了。
裴然的視線在屋裏掃了一圈，除了那座觀音像，屋裏四壁上也貼滿了各種佛像和符咒，舉凡古今中外，聽說過的都有。
亂糟糟堆了一氣。
想來把這天上地下的都聚在一起，人家估計正好能趁機開個交流會。
也顧不上保佑某個無足輕重的凡人。
裴然又往前走了兩步，差點一腳踩進一個裝了水的大紅臉盆子裏——
配著墻上的黃符紙和桃木枝，也許這有可能是……聖水？
黃毛的一雙眼睛驚恐地瞪大了，他看著那個鬼一腳跨過了那個臉盆，順手把那根靠墻擺著的桃木枝拿到了手裏。
“隔了這麽久才來找你索命，你久等了吧？”
裴然故意壓低了聲音，語氣幽幽地問道。
黃毛也喝了不少酒，那腦袋未必就比剛才在巷子裏的裴安清醒多少。
“你，你別過來！”
他的聲音在抖，腿卻動彈不了了。
屋裏的燈光猛地閃爍了兩下，氣氛拉滿。
裴然緩緩向前走動：“為什麽不能過來，當時不是你殺的我嗎？我現在來找你報仇，天經地義啊。”
“不是我，你不要找我！”黃毛驚恐地慘叫了一聲，嘴唇發抖，整個人終於知道往後退，“是裴安，他想要你的錢，才讓我殺了你的，我和你無怨無仇，我為什麽要殺你，我沒有理由，對不對？”
聽著倒像是挺有道理的。
但是話裏話外已經完全透露了，確實有殺人這事。
裴然還怕直播間裏的觀眾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句。
“所以你是因為裴安才殺了我的，對不對，我就算要買兇殺人，也該去找他是不是？”
黃毛猛點頭：“對對，就是這樣，我只是拿車撞了你，是裴安決定不報警的，如果那個時候他把你送進醫院的話，你可能還能搶救回來，但是他想你死了能拿到你的遺產，就和我一起把你背回了家，假裝你是工作太累猝死的，你真的不要怪我，這事情和我沒有關系。”
事情也就說得很清楚了。
裴然覺得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轉頭看了一眼門邊。
唐鏡還挺忙，窩在玄關處，一手控著屋裏的形狀，充當氛圍組，一邊舉著手機示意了一下——
他全程都拍了下來，完全沒有錯過一點內容。
隨著裴然的視線轉向那邊，黃毛也終於發現了，他家門口還有第三者存在。
哦，不，除了第三者外，還有第四者和第五者。
門被開得更大了，他終於看到了裴然身後，屋門口處已經被綁住了手腳的裴安，和站在他身邊正看著他的甜美女生。
這怎麽看著似乎和鬼來尋仇的畫風不太對得上。
黃毛這人，要說他有膽子，他的膽子還真不大，發現鬧鬼後，嚇得求滿天神佛保佑。
但是你要說他膽小吧，他也絕對不是膽小的人。
他敢開車撞死人，又去威脅對方弟弟分遺產。
這膽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此時，他發現這事情似乎不是簡單的鬧鬼之後。
仿佛有一線生機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頓時又把他變成了那個人狠話不多的主。
黃毛的眼神突然就飛快地四下瞟了起來。
一直註意著他的裴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就見黃毛猛地撲到客廳的茶幾前，一把抓起了上面的水果刀。
也不帶猶豫的，沖著裴然就撲了過來，水果刀精準地捅向裴然的肚子。
啊！
這一下變故，不止是唐鏡他們嚇了一跳，包括直播間的粉絲，心都提了起來。
黃毛的表情近乎獰笑。
管你是人是鬼，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最多也就三四米的樣子。
轉眼他就到了裴然面前。
啪。
裴然快若閃電般，毫無猶豫手裏拿著的桃木枝對著黃毛劈頭蓋臉就抽了過去。
這樹枝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小公園裏偷來的，說是枝，都能說是棍，足有一人高，兩根手指頭那麽粗，枝上的葉子還沒有完全掉完。
新鮮帶著韌勁的枝桿這一下打下去，裴然用足了力氣。
迎面爆擊。
黃毛都被打懵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估計當下就腫了起來，樹杈子還意外撩到了眼睛，他一只眼睛頓時睜不開了。
裴然見他還拿著水果刀，手下一點不留情，對著他的手臂也來了兩下。
黃毛吃痛，手裏的水果刀終於叮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這人是怎麽想的，他手裏也有“武器”呢。
裴然一腳將那水果刀踢到了角落裏。
黃毛看著再蠢，表現得再怕鬼。
裴然也沒有忘了他是個殺人犯的事實，從來找人開始，就沒有放松過。
他可不想自己死在同一個人手上兩次，那就真的是個大笑話了。
唐鏡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如臨大敵地將裴然拖回到了門口。
“裴哥，你沒事吧？快出來快出來！”
“對對，我們就在這裏守著門，別讓他跑了，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專業的事情還是需要專業的人來做。
裴然在拿著桃木枝將人抽了一頓之後，心裏那點火氣也消了不少，終於退了出來。
警察很快就來了，黃毛被他們困在屋裏出不來，他倒是想爬窗逃跑，但是所有的窗戶都安了防盜窗，房東給他的鑰匙早被他丟不知道哪個角落裏去了，這個時候再想要找也來不及了。
黃毛看到警察後，還不願意束手就擒，又從廚房拿了那把菜刀想要“突破重圍”。
然而被警察拿著大叉子直接叉住了脖子，給生擒了。
一切塵埃落定。
裴然他們配合著警察的工作，這個時候，他再怎麽看也不像是個鬼了。
黃毛雖然搞不明白這個裴然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什麽身份，但他也大概明白了他只是遇到了一個和裴安他哥長得很像的人。
多管閑事！
他惡狠狠地盯著裴然。
那眼神恨不得能化成利刃，把人就地切成碎片。
裴然就算隔著距離，在人群之中也察覺到了。
他的視線穿過重重人影與黃毛對上，然後他冷冷地笑了。
都被抓了，還想著行兇，他一個被害者都沒這麽恨呢，他一個加害者憑什麽還反過來恨上他了？
一想到要不是黃毛和裴安那個蠢貨，自己又怎麽會遇到現在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
裴然心頭的那點火就又起來了。
明明他可以只做一個自強不息，一心想要買房的打工人。
一個什麽也不知道，雖然活得不夠幸福，但也是努力向上，追求著幸福生活的無知背景板NPC。
但是，都被這兩人毀了。
裴然走了過去。
“你這麽瞪著我是想殺了我嗎？可惜了，你沒有那個機會了，不過，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訴你……當時你們把我背上樓的時候，把我的頭撞在門框上，撞得好疼啊……”
那幽幽的語氣，簡直叫人後背發涼。
黃毛的一臉猙獰，突然就凝固住了，轉而變成了驚恐。
這人是怎麽知道他們當時把屍體的頭撞到了門框上的？
這事情除了他和裴安，沒有“人”知道！
“鬼，鬼啊！這人被鬼附身了，快把他抓起來！快快快啊！”
黃毛喊得聲嘶力竭，拼命掙動，兩個警察按著他都差點按不住。
周圍人看著他一臉疑惑，這是喝酒喝多了，還是磕藥了？
怎麽看這精神狀態都不太正常啊。
整一場鬧劇，最後一直折騰到半夜才結束。
這事情涉及到了殺人，屬於刑事案件，裴然他們也跟著一起去了警局配合調查。
對於這一切裴然早有腹稿，他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想要給自己報仇，總不能直接走進警局，對著人張口就來。
那誰誰誰開車撞死了我，我要報警抓他。
他一個大活人要說這話，估計就得被關進精神病醫院了。
如果說，他以目擊者的身份去報警，同樣並不可行。
既然目擊了當時的兇案，為什麽當時不報警？為什麽過了這麽久又報警了？再一查當時的行動軌跡，會出現漏洞，然後把事情變得說不清楚的意外太多。
所以這些辦法都被裴然給排除了。
他能想到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演一出戲。
設定一個比如裴安意外看到一名和自己已經去世的哥哥長得非常像的人，然後心虛之下，以為自己是遇了鬼，又說漏了嘴。
正好他又是一個好奇心旺盛，兼富有正義感的路人，就把這事當真了，還報了警。
至於為什麽要直播，那就更簡單了。
裴然怕他自己死得時間久了，警察萬一查不到監控之類，裴安和黃毛抵死不承認，他屍體都火化了，連個解剖確定死因的機會都沒有，再要定他們的罪就麻煩了。
現在有了直播，那就一切都解決了。
有他們親口承認的口供，還有直播時觀眾的關註熱度，這事情最後想不了了之都不行。
簡直完美。
裴然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三位熱心市民淩晨一點多才從警局裏出來。
該配合的都配合調查了，最後確定了他們三人和這兩個人確實都沒有任何關系，這事情應該也只是巧合，他們便被放了出來。
“裴哥，你的猜測一點也沒錯啊，這人竟然真的殺了自己親哥！簡直不是人！”
唐鏡和田晶晶知道的版本和警察是一樣的。
裴然告訴他們，自己遇到了一個男人，把他錯認成了自己的哥哥，還說什麽不是他殺的人之類。
他懷疑這裏面可能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秘事件，想要查一查。
唐鏡他們正好也沒有別的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閑著也是閑著，聽了裴然的計劃，覺得還挺有趣的，就跟著一起來了。
反正他們也沒有幹什麽壞事，就是讓裴哥到人面前轉一圈。
要是個誤會，那就什麽事也沒有。
而事實證明，這不是什麽誤會，這真的是一起刑事案件。
他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田晶晶感嘆的點與唐鏡不同。
“事情也是巧合，那人的哥哥竟然和裴哥你同名同姓，而且長得還像……簡直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要讓你替他報這個仇。”
確實，這樣的巧合，除了上天，還能有誰能安排得出來呢？
田晶晶他們會這麽想，一點也不奇怪。
裴然對於這個話題，不發表任何意見和看法。
他們這個世界都是一個小說的世界，那麽出現再奇葩的巧合，他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時間很晚了，裴然開了車帶著兩人一起回小區。
好在都住同一幢樓，倒是省了在路上的時間。
裴然他們鬧了一晚上，激動得都累了，回到家洗洗，安然入睡。
網上的網友們可是徹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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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菩薩也得問一句“你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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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後知後覺才聞到了那屋裏古怪的味道中，裹挾著的檀香味。
竟然還真是有在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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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正收拾東西準備跑路，聞聲如驚弓之鳥般看了過來。
錢是重要，但是明顯命比錢更重要。
他本來想從裴安那裏掏點錢出來的，但是現在看來是沒有那個時間了。
他準備先出去避避風頭，等安全了再回來。
原本黃毛膽大，他也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鬼，但那是他沒有殺人的時候。
真當他自己開車撞死了個人，又見著了“鬼”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怕。
他又沒死過，也不能百分百確定死了之後就不能變成鬼啊！
正收拾著，心裏碎碎念著，耳中聽到聲音，他從臥室裏探出頭來一看，那個鬼已經進了他的家門。
“——！！！”
黃毛是想叫的，但是他張開了嘴，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只有瞪大的眼，還有嗬嗬的氣音。
他腿一軟，差點嚇破膽了。
裴然的視線在屋裏掃了一圈，除了那座觀音像，屋裏四壁上也貼滿了各種佛像和符咒，舉凡古今中外，聽說過的都有。
亂糟糟堆了一氣。
想來把這天上地下的都聚在一起，人家估計正好能趁機開個交流會。
也顧不上保佑某個無足輕重的凡人。
裴然又往前走了兩步，差點一腳踩進一個裝了水的大紅臉盆子裏——
配著墻上的黃符紙和桃木枝，也許這有可能是……聖水？
黃毛的一雙眼睛驚恐地瞪大了，他看著那個鬼一腳跨過了那個臉盆，順手把那根靠墻擺著的桃木枝拿到了手裏。
“隔了這麽久才來找你索命，你久等了吧？”
裴然故意壓低了聲音，語氣幽幽地問道。
黃毛也喝了不少酒，那腦袋未必就比剛才在巷子裏的裴安清醒多少。
“你，你別過來！”
他的聲音在抖，腿卻動彈不了了。
屋裏的燈光猛地閃爍了兩下，氣氛拉滿。
裴然緩緩向前走動：“為什麽不能過來，當時不是你殺的我嗎？我現在來找你報仇，天經地義啊。”
“不是我，你不要找我！”黃毛驚恐地慘叫了一聲，嘴唇發抖，整個人終於知道往後退，“是裴安，他想要你的錢，才讓我殺了你的，我和你無怨無仇，我為什麽要殺你，我沒有理由，對不對？”
聽著倒像是挺有道理的。
但是話裏話外已經完全透露了，確實有殺人這事。
裴然還怕直播間裏的觀眾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句。
“所以你是因為裴安才殺了我的，對不對，我就算要買兇殺人，也該去找他是不是？”
黃毛猛點頭：“對對，就是這樣，我只是拿車撞了你，是裴安決定不報警的，如果那個時候他把你送進醫院的話，你可能還能搶救回來，但是他想你死了能拿到你的遺產，就和我一起把你背回了家，假裝你是工作太累猝死的，你真的不要怪我，這事情和我沒有關系。”
事情也就說得很清楚了。
裴然覺得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轉頭看了一眼門邊。
唐鏡還挺忙，窩在玄關處，一手控著屋裏的形狀，充當氛圍組，一邊舉著手機示意了一下——
他全程都拍了下來，完全沒有錯過一點內容。
隨著裴然的視線轉向那邊，黃毛也終於發現了，他家門口還有第三者存在。
哦，不，除了第三者外，還有第四者和第五者。
門被開得更大了，他終於看到了裴然身後，屋門口處已經被綁住了手腳的裴安，和站在他身邊正看著他的甜美女生。
這怎麽看著似乎和鬼來尋仇的畫風不太對得上。
黃毛這人，要說他有膽子，他的膽子還真不大，發現鬧鬼後，嚇得求滿天神佛保佑。
但是你要說他膽小吧，他也絕對不是膽小的人。
他敢開車撞死人，又去威脅對方弟弟分遺產。
這膽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此時，他發現這事情似乎不是簡單的鬧鬼之後。
仿佛有一線生機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頓時又把他變成了那個人狠話不多的主。
黃毛的眼神突然就飛快地四下瞟了起來。
一直註意著他的裴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就見黃毛猛地撲到客廳的茶幾前，一把抓起了上面的水果刀。
也不帶猶豫的，沖著裴然就撲了過來，水果刀精準地捅向裴然的肚子。
啊！
這一下變故，不止是唐鏡他們嚇了一跳，包括直播間的粉絲，心都提了起來。
黃毛的表情近乎獰笑。
管你是人是鬼，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最多也就三四米的樣子。
轉眼他就到了裴然面前。
啪。
裴然快若閃電般，毫無猶豫手裏拿著的桃木枝對著黃毛劈頭蓋臉就抽了過去。
這樹枝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小公園裏偷來的，說是枝，都能說是棍，足有一人高，兩根手指頭那麽粗，枝上的葉子還沒有完全掉完。
新鮮帶著韌勁的枝桿這一下打下去，裴然用足了力氣。
迎面爆擊。
黃毛都被打懵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估計當下就腫了起來，樹杈子還意外撩到了眼睛，他一只眼睛頓時睜不開了。
裴然見他還拿著水果刀，手下一點不留情，對著他的手臂也來了兩下。
黃毛吃痛，手裏的水果刀終於叮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這人是怎麽想的，他手裏也有“武器”呢。
裴然一腳將那水果刀踢到了角落裏。
黃毛看著再蠢，表現得再怕鬼。
裴然也沒有忘了他是個殺人犯的事實，從來找人開始，就沒有放松過。
他可不想自己死在同一個人手上兩次，那就真的是個大笑話了。
唐鏡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如臨大敵地將裴然拖回到了門口。
“裴哥，你沒事吧？快出來快出來！”
“對對，我們就在這裏守著門，別讓他跑了，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專業的事情還是需要專業的人來做。
裴然在拿著桃木枝將人抽了一頓之後，心裏那點火氣也消了不少，終於退了出來。
警察很快就來了，黃毛被他們困在屋裏出不來，他倒是想爬窗逃跑，但是所有的窗戶都安了防盜窗，房東給他的鑰匙早被他丟不知道哪個角落裏去了，這個時候再想要找也來不及了。
黃毛看到警察後，還不願意束手就擒，又從廚房拿了那把菜刀想要“突破重圍”。
然而被警察拿著大叉子直接叉住了脖子，給生擒了。
一切塵埃落定。
裴然他們配合著警察的工作，這個時候，他再怎麽看也不像是個鬼了。
黃毛雖然搞不明白這個裴然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什麽身份，但他也大概明白了他只是遇到了一個和裴安他哥長得很像的人。
多管閑事！
他惡狠狠地盯著裴然。
那眼神恨不得能化成利刃，把人就地切成碎片。
裴然就算隔著距離，在人群之中也察覺到了。
他的視線穿過重重人影與黃毛對上，然後他冷冷地笑了。
都被抓了，還想著行兇，他一個被害者都沒這麽恨呢，他一個加害者憑什麽還反過來恨上他了？
一想到要不是黃毛和裴安那個蠢貨，自己又怎麽會遇到現在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
裴然心頭的那點火就又起來了。
明明他可以只做一個自強不息，一心想要買房的打工人。
一個什麽也不知道，雖然活得不夠幸福，但也是努力向上，追求著幸福生活的無知背景板NPC。
但是，都被這兩人毀了。
裴然走了過去。
“你這麽瞪著我是想殺了我嗎？可惜了，你沒有那個機會了，不過，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訴你……當時你們把我背上樓的時候，把我的頭撞在門框上，撞得好疼啊……”
那幽幽的語氣，簡直叫人後背發涼。
黃毛的一臉猙獰，突然就凝固住了，轉而變成了驚恐。
這人是怎麽知道他們當時把屍體的頭撞到了門框上的？
這事情除了他和裴安，沒有“人”知道！
“鬼，鬼啊！這人被鬼附身了，快把他抓起來！快快快啊！”
黃毛喊得聲嘶力竭，拼命掙動，兩個警察按著他都差點按不住。
周圍人看著他一臉疑惑，這是喝酒喝多了，還是磕藥了？
怎麽看這精神狀態都不太正常啊。
整一場鬧劇，最後一直折騰到半夜才結束。
這事情涉及到了殺人，屬於刑事案件，裴然他們也跟著一起去了警局配合調查。
對於這一切裴然早有腹稿，他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想要給自己報仇，總不能直接走進警局，對著人張口就來。
那誰誰誰開車撞死了我，我要報警抓他。
他一個大活人要說這話，估計就得被關進精神病醫院了。
如果說，他以目擊者的身份去報警，同樣並不可行。
既然目擊了當時的兇案，為什麽當時不報警？為什麽過了這麽久又報警了？再一查當時的行動軌跡，會出現漏洞，然後把事情變得說不清楚的意外太多。
所以這些辦法都被裴然給排除了。
他能想到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演一出戲。
設定一個比如裴安意外看到一名和自己已經去世的哥哥長得非常像的人，然後心虛之下，以為自己是遇了鬼，又說漏了嘴。
正好他又是一個好奇心旺盛，兼富有正義感的路人，就把這事當真了，還報了警。
至於為什麽要直播，那就更簡單了。
裴然怕他自己死得時間久了，警察萬一查不到監控之類，裴安和黃毛抵死不承認，他屍體都火化了，連個解剖確定死因的機會都沒有，再要定他們的罪就麻煩了。
現在有了直播，那就一切都解決了。
有他們親口承認的口供，還有直播時觀眾的關註熱度，這事情最後想不了了之都不行。
簡直完美。
裴然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三位熱心市民淩晨一點多才從警局裏出來。
該配合的都配合調查了，最後確定了他們三人和這兩個人確實都沒有任何關系，這事情應該也只是巧合，他們便被放了出來。
“裴哥，你的猜測一點也沒錯啊，這人竟然真的殺了自己親哥！簡直不是人！”
唐鏡和田晶晶知道的版本和警察是一樣的。
裴然告訴他們，自己遇到了一個男人，把他錯認成了自己的哥哥，還說什麽不是他殺的人之類。
他懷疑這裏面可能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秘事件，想要查一查。
唐鏡他們正好也沒有別的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閑著也是閑著，聽了裴然的計劃，覺得還挺有趣的，就跟著一起來了。
反正他們也沒有幹什麽壞事，就是讓裴哥到人面前轉一圈。
要是個誤會，那就什麽事也沒有。
而事實證明，這不是什麽誤會，這真的是一起刑事案件。
他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田晶晶感嘆的點與唐鏡不同。
“事情也是巧合，那人的哥哥竟然和裴哥你同名同姓，而且長得還像……簡直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要讓你替他報這個仇。”
確實，這樣的巧合，除了上天，還能有誰能安排得出來呢？
田晶晶他們會這麽想，一點也不奇怪。
裴然對於這個話題，不發表任何意見和看法。
他們這個世界都是一個小說的世界，那麽出現再奇葩的巧合，他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時間很晚了，裴然開了車帶著兩人一起回小區。
好在都住同一幢樓，倒是省了在路上的時間。
裴然他們鬧了一晚上，激動得都累了，回到家洗洗，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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